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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河东狮

 

y love and i lived side a sile,

the ti was night,

we broke down and we cried……

旋律优美的青春曲调,配合danny仔深情唱腔,却是在描述一段再难修成正果的爱恋。

齐诗允走了许久,郭城仍独坐在沙发里。

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她饮过的那支咖啡杯,双眼微微泛红,任冷寂与落寞将他围困其中。

“…小姐,你没事吧?你的眼睛好红?……”

耳边响起护士的关切问候,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反应过来,随即抬起手指轻轻摁了眼睑,笑着说自己没事。

从咖啡厅离开,齐诗允已经竭力忍住泪水,可无奈眼眶太过酸涩,实在令她无法立刻去面见另一个男人。

补完妆,重新调整好情绪后,她悠悠走至私人病房外,看到加仔同阿兆左右门神一样驻守。

方才,在医生处得知雷耀扬具体伤情后,她稍稍松了一口气,却也无法放心。肩胛骨骨裂,需要修养三个月左右才能完全康复。

见齐诗允走来,两人还是一副战战兢兢模样,想来肯定没少被里面那位大佬训话。

妥善安排好两人晚餐和轮值的时间,女人推门入内。

病房宽绰,洁净如新,她看到雷耀扬背对自己,独自侧睡在病床上打点滴。

平日里西装骨骨的男人,现在身着宽松条纹病号服,显得他格外奇怪,还莫名有种娇弱感。

她抿唇忍住想笑的冲动,放下手袋坐在一旁沙发里,盯着他宽阔的背影不言不语。

刚才在咖啡厅里呆了不过十多分钟,加仔便打来三通电话。而这几通电话的幕后主使,似乎还拉不下他的大佬面子,也还在气恼她刚才在女医生和小弟面前的胡编乱造。

“去哪里了要这么久?”

“你作为「家属」,是不是有点不太称职?”

男人怨夫一样,声线里透着冷漠和愠怒。齐诗允站起身坐到对方床沿边,也不打算隐瞒:

“我遇到郭城,饮了杯咖啡,聊了几句。”

不是aaron,是郭城。

雷耀扬一听,闭着的眼倏然睁开。

想要翻过身,却发现打点滴的透明滴管牵制了自己行动。他索性一把扯掉手背留置针,强撑起来直视今天三番五次挑战他男性自尊的女人。

霎时,被拔掉的针眼里迸出一簇血液,齐诗允亲眼目睹整个过程,急忙上前用拇指摁住男人鼓胀的青筋,但鲜红的血还是不可控的流泻。

她一面慌乱寻找床头呼叫器,一面厉声呵斥这癫佬:

“痴线!你做什么?飙血了!”

“神神经经!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!看我下次还要不要管你!”

“麻烦你坐好别再乱动!我叫护士过来———”

在她差一点就按下圆形的红色按钮时,整个人往下一倒,稳稳落入男人宽厚怀抱。

“雷耀扬!你有病吗!放开我!”

“不放!我是有病,那你给我治吗?”

雷耀扬说完后挑眉冷笑,齐诗允狠瞪着他说不出话,只是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起身,可奈何力量悬殊太大,她还是不敌过这头许久没发癫的恶虎。

拉扯争执间,他低下头,狂烈的吻猛地覆盖住她未讲出的所有咒骂。

理性被感性支配,彼此呼吸都变得急促,男人手背上温热液体流淌,一个一个小红点落下,浸湿衣衫和床单。

唇瓣从抗拒变成缠绵的辗转,雷耀扬感觉到她呼吸无序,还有本来推开他胸膛的那双手,正小心翼翼搂住他肩背。

隔开一点距离后,他发现齐诗允眼眶猩红,委屈得惹人怜。

可心中气闷难以疏解,他轻轻放开她双唇,忍着痛挺起身坐好,神态和话语里,都有太过明显的呷醋味道:

“之前不是还跟河东狮一样当众诽谤我偷腥劈腿,现在这是做什么?”

“是不是见了郭大状让你觉得旧情难舍,没办法又只能来我这里寻安慰?”

齐诗允把眼泪强行忍回后,站起身正视雷耀扬质疑眼神,毫不掩饰地回应对方:

“雷耀扬,我堂堂正正同他见面,界线清楚,以后也不再会有更多交集。”

“如果你还要坚持钻牛角尖呷醋,那就证明你钟意犯贱,神医在世也治不好你。”

听她面不改色说罢,雷耀扬也意识到现在自己疑心她确实有够无聊,又臭着脸靠回蓬松枕面。

齐诗允不语,但实在很想知道,这男人…是否还要继续对自己隐瞒中枪真相。

凝视他臭脸片刻,她抽取面纸替他轻轻擦拭未干的血迹,又抬眸看他,眼波如水:

“我都扮癫婆替雷生掩盖真相了,你还不告诉我实话吗?你明知道有危险,甚至还提前穿了避弹衣……”

“如果我今天不强行带你到医院,你是不是就准备在家里自生自灭?”

想起昨夜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,雷耀扬现在觉得自己再在这里见到她,都是如梦般的不真切。男人自认理亏,适才还盛气凌人的态度蓦地烟消云散。但这件事涉及机密,实在不能对她说。

看他犹疑反应,齐诗允便了然于胸。

郭城在咖啡厅里对自己说的话还犹在耳边,一股无名火陡然窜到脑门,她用力摁住雷耀扬手背上还有些渗血的针眼,忍耐许久的泪珠终于止不住地掉:

“雷耀扬!你想死就去死!你死了免得我成日提心吊胆!”

“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!就爱逞强扮嘢…总认为面子大过天!难道你们觉得撑不住的时候…讲出来身上会少一块肉吗!?”

“一群粉肠、白痴、死蠢、自大狂……”

雷耀扬不知她还指桑骂槐的骂了谁,此刻也懒得去管那个人是不是郭城。自己被她骂到发笑,已然顾不上快被她摁得发痛的手背:

“好了…”

“…rry…又让你担心我。”

抬手抹掉她的泪,男人又将她揽入怀中抱紧。

夜风撩起窗边白色纱帘,撩起雷耀扬心中最柔软那处。他不断在她耳旁致歉,试图哄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河东“诗”。

须臾,一场情侣间的乌龙闹剧终于结束。护士进入病房,重新替雷耀扬扎针。

锋利针头对准鼓起的血管时,齐诗允被他用力攥紧右手,似乎能感受到他在害怕。

待护士离开后,她实在压不下向上扬的嘴角,忍不住靠在男人身侧阴阳怪气:

“我前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一项医学研究,文章里说:如果一个男人,被迫承受女人生产时的那种疼痛,可能会立刻痛到休克而死或是急性梗死……”

“你知道吗?因为男性的耐痛值比起女性实在低太多,所以,他们更害怕与医疗相关的一切。”

“雷生死活都不肯来医院治疗,原来…是害怕被针扎呀?”

齐诗允得知东英奔雷虎害怕打针,靠在他身旁笑得愈发没心没肺。不幸被对方言中一半原因,雷耀扬睨她一眼,不作回答。

而后,男人叹口气,俯下身,枕在她膝上喃喃自语:

“我小时候,不论生病或是受伤,那个女人从来都不会过问。”

“她老公…生意很忙,除了物质上没有亏待我,也一样不在意我。”

“……所以,我不喜欢医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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